往事1981【69】

*

  给斯黛拉·哈德温

 

  当你翻开第一页的时候,意味着你又一次失去记忆,不用慌,这本日记会帮助你想起一些。其实你本身的记忆并不多,如果可以,就瞒下陋居和凤凰社的人,不要总让人为你担心。里面或许有一些是之前失忆后写下的,日期有误。

 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1984年1月15日

 


  

 *


  斯黛拉僵硬地站在充满复古气息的会客室,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出的光晕在她闪闪发光的项链和头饰上。几个小时前,她从陌生的床上醒来后确认好几遍,才意识到今年已经是1984年,而她的记忆居然还停留在1975年。不过日记上倒是写了一些东西,她只匆匆扫了几眼就被喊去帮忙——“亲爱的,我们先去格里莫!”一个胖胖的女人叫道:“比奇来照顾哈利,今天得让弗兰克和艾丽斯高兴高兴!梅林,弗雷德,不准带粪蛋——”

 

  她被迎面而来的热情和哄闹声所感染,女人一边为往编织篮里装食物一边催促,女孩应和着,匆匆穿好衣服从火炉移动到她根本没听过的格里莫广场。

 

  斯黛拉在女人的唠叨声里拼命回忆日记本上的提醒,好在她其实只需要了解这一个月来的事情,再往前的记忆,似乎永远失去了。

 

  但她也并没有感到遗憾,毕竟忽然长大的感觉如此神奇,前一夜还是连漂浮咒都使得磕磕碰碰的一年级小獾,现下魔咒却得心应手,她沉浸在这种落差的快乐,这种感觉随着看到格丽泽尔后又多了一些。

 

  印象里还一团孩子气的室友已经成长地落落大方,斯黛拉欣喜地迎上去,但好歹谨记日记的告诫,没有露出失忆的模样,格丽泽尔一边脱外套一边冲着斯黛拉招手:“快点。”她跳过一地装饰,雀跃道:“克利切要布置客厅,我们去厨房帮忙——”

 

  “好。”斯黛拉笑着拉过室友的手,她在女孩叽叽咕咕的八卦里,才后知后觉得知格里莫广场是布莱克的家。

 

  布莱克?是那个她一进校就知道的校园明星?辛尼斯塔教授在课上说过的星之子?

 

  她手一抖,差点打碎装满水果的玻璃盆,女孩往灶台挪了几步,竖起耳朵听莫莉和格丽泽尔絮絮叨叨的聊天,这才知道他失踪了好几天,刚刚联系上凤凰社。

 

  “哦对,亲爱的,我差点忘了。”韦斯莱夫人一挥魔杖往面包上撒细碎的糖粉,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斯黛拉道:“他会晚点到,让亚瑟转告你不要担心。”

 

  斯黛拉停住翻捡水果的手,一时不确定女人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,她茫然地握着一颗无花果想:我为什么要担心?

 

  但她们没再讨论布莱克,转而开始说起隆巴顿夫妇,莫莉的心情尤为高昂,她看着时间不早,就开始打发女孩们上去换衣服。

 

  “可是,现在才四点。”斯黛拉被格丽泽尔拽着,看着乱糟糟的料理台:“我想我们可以先把蛋糕做完?”

 

  “哦不,亲爱的,你们真的需要这么久!”莫莉像个慈爱的母亲一样堵在厨房门口:“我们很久没这么高兴了,我告诉男士们也不准邋邋遢遢!我们需要一个好的、积极的状态迎回我们的伙伴——快去!快去!”

 

  她挥舞双手驱赶她们,然后哼着歌儿回到蛋糕边。

 

  “我能理解韦斯莱夫人的心情。”格丽泽尔和女孩在楼梯上咬耳朵:“这段时间大家过得很难,我听斯多吉说有好几个年轻人都——”她顿了顿,低声道:“你看,之前凤凰社也就那么一张照片了,没有更多的回忆。”

 

  斯黛拉能感受到隆巴顿夫妇对他们的重要,于是亲昵地挽过褐发姑娘,安慰道:“好啦。”她说:“我们的小格丽今晚得漂漂亮亮的,莫莉说会有很多人,总能遇上你喜欢的。”

 

 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安慰她,可有个声音告诉自己,她的好朋友正在情伤,或许一个新的契机能让她重新振作。

 

  “胡说八道,我现在根本不想这种问题。”她咯咯笑道,睨了她一眼:“而且他们再帅,还能比过布莱克先生吗?”

 

  斯黛拉刚想大言不惭地保证今晚一定帮她把布莱克弄到手时,走廊边的房门打开了,克利切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把钥匙。

 

  “克利切听见小姐的声音了,现在去楼上衣帽间取衣服,其他人很快也会来。”家养小精灵沙哑着嗓子:“首饰已经放在梳妆台上,主人说过,都可以随便用。”

 

  它鞠了一躬,毕恭毕敬地将她们送进房间。

 

  斯黛拉眉毛差点飞上天——梅林,它看起来很不好相处,怎么会对着自己这么客气,甚至还有一点殷勤?

 

  但很快女孩就没心思想这些了,她被房间里的豪华所震慑。这应该也是一个衣帽间,几面高到天花板的穿衣镜摆在一侧,灯光从镜子上打在镜子周边雕刻着暗金色的装饰上,闪闪发亮;梳妆台也有几个,看上去和穿衣镜出自同一批制作者,一个大桌上摆满了木质收纳,里面按照颜色和材质分门别类地塞满了珠宝首饰。

 

  格丽泽尔歪着头观察着一枚戒指上的花纹,最近的盒子弹出一面小镜子,它尖声道“红宝石!小姐,您必须得选红宝石!”后,不远处的另一个匣子猛地弹开,里面飘出来一套红宝石项链和耳坠。

 

  “噢!韦斯莱夫人说得对!”格丽泽尔叫着冲过去,看那项链比在自己身上的模样:“我昨晚就该待在这儿了——”

 

  与其说斯黛拉惊叹布莱克家族的富有,她更疑惑的是他的大方——即使女孩失忆,但眼光依旧毒辣,她能从材质和工艺上认出那些首饰的价值。

 

  很快,其他女孩子也过来了,同格丽泽尔一样,也发出赞叹,“看来我们是沾了斯黛拉的光。”一个猫眼女子笑嘻嘻地说,她抚了抚自己风情万种的长发,换来另一个灰头发女孩的含笑颔首。

 

  斯黛拉疑惑又尴尬,可开口询问也显得刻意,好在最后进来的短发姑娘引起所有人的注意:女孩脸上带着黑魔法的伤痕,眼睛却亮,她从刚进来就一直不停地说着艾丽斯什么的,大大咧咧地挥着缺了几根指头的手。

 

  格丽泽尔把目光从珠宝上拔了出来:“爱米琳。”她问:“想试试这条真丝手套吗?”

 

  “不用、不用,亲爱的。”爱米琳完全不在乎地大笑:“我要露出来——伤疤是我的勋章!”

 

  她们围在沙发前挑着礼服又聊了几句,斯黛拉停了一会儿,总算知道大概情况后,不动声色地加入她们的谈话。

 

  海丝佳问:“弗兰克他们什么时候来?”

 

  “一会儿就到,隆巴顿老夫人说不来掺和,她要在家带纳威。”爱米琳兴致颇高地翻看一件金色露肩长裙——她以前从来不在意这些:“啊,没想到西里斯的眼光还挺不错的。”

 

  其实没人在乎穿什么,她们也从不是需要用外貌装点自己的姑娘。但那些镜子不肯放过女孩,当阿米莉亚挑了一件简单的银色礼服后,那尖叫声简直快把几人的耳膜吼破。

 

  “暴殄天物!暴殄天物!”镜子嚷道:“好孩子,为什么不试试那件蓝色?你的灰头发需要一点儿跳色——梅林!你拿的什么!?”它又冲着爱米琳大叫,吓得她差点拔出魔杖:“如果你今晚敢穿那件金色的出去,我就把自己砸碎在大厅里——高贵的布莱克家族从未见过这么不会搭配的姑娘!”

 

  在镜子的“折磨”下,女孩们终于让它满意了,斯黛拉想多知道一些信息,于是忙前忙后帮着勒束腰、递衣服、戴首饰,轮到自己时,镜子已经精疲力尽,语气也温和不少:“哦,你。”它说:“穿白色吧,你穿白色会好看。”

 

  本来紧张兮兮等待这面挑剔镜子判决的女孩,愣住了。

 

  这句话像是海浪下的暗涌,推了她的心一把——否则她怎么会记得有人在喧闹的地道里,也这么平静而笃定地告诉过她。

 

  ——你穿白色会好看。

 

  记忆里是泥土的潮湿,橡树的冷冽,还有甜甜的糖果气味。

 

  她怔怔地站在镜子前,看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脸,慢慢皱起眉。

 

  是谁呢。




 

  “怎么了?”

 

  海丝佳一撩大波浪,款款走到女孩身边,红色的高开叉礼服称得她腿又直又长,美艳极了,女人好奇地睁着猫眼:“这不对。”她双手扶住斯黛拉的胳膊,揶揄道:“西里斯应该特意为你准备过,普普通通的白色可不能打发掉今晚的你。”

 

  “也是。”镜子难得附和:“深色会衬得你的皮肤更白。”

 

  斯黛拉抿了抿唇,她恐慌而紧张着,她们那些无心的调侃,让她意识到必须猜测自己与那位连脸也忘记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了。

 

  她记得西里斯·布莱克,她记得那个在高塔上从栏杆上一跃而下的15岁少年。

 

 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,可无论怎么回忆,也只能想起一个模糊不清的笑容。

 

  斯黛拉定了定神,咳嗽一声刚要试探,克利切适时地出现,它举着一个盒子,低哑道:“主人为小姐准备过了。”

 

  “哈!我就说嘛。”海丝佳一拍手,大笑道:“他还特地跑过来问过我高跟鞋的事儿呢。”

 

  就这样,斯黛拉被迫穿上男人为她亲手搭好的一套,现在站在会客厅里战战兢兢,心里七上八下。明明是温暖的室温,但在那些年轻人假装不在意的打量中,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,感到后背一阵发凉。

 

  有人小声问:“那个穿绿裙子的姑娘是谁?”

 

  “我认得那个坠子——”另一个更小声地回答:“你说有谁会带着布莱克家族的象征呢?”

 

  “啊。”第一个声音顿了顿:“她就是斯黛拉。”

 

  “那些只是传言不是吗?布莱克先生很慷慨。”还有一个声音很不服气:“或许只是借给她防身——他对我们也很好。”

 

  认出埃拉朵拉之心的声音嗤笑一声,懒洋洋道:“你去邀请她吧。”他说:“希望跳完一支舞后你不会被布莱克先生练得更惨。”

 

  她像被打上男人的标签了,这让斯黛拉很不习惯,站在西里斯·布莱克身边需要勇气,可问题是她压根记不得这些过往。

 

  斯黛拉艰难地离那些男孩子们远了一些,“怎么了?”格丽泽尔感觉到她的靠近,帮她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珍珠肩带,欣赏地看了看:“布莱克先生真好。”她说:“我猜他一定是看你穿得漂亮,特地为你买的——”

 

  斯黛拉双眼一黑,更想离开了。




 

  不过好在隆巴顿夫妇终于到了,客厅里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,斯黛拉透过人群望过去,那是一对消瘦的夫妻,男人头发灰白,穿着过大的西服,女人长着一张圆脸,看上去尽力打扮过,但也遮不住疲惫和苍白。

 

  “这是他们当年毕业舞会的衣服。”爱米琳在斯黛拉身边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:“梅林,我没想到这衣服会大这么多——”

 

  斯黛拉又感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悲哀,她像一只小动物似的贴过去,拉住爱米琳残缺的手指。

 

  她小声说:“我觉得他们看起来棒极了。”

 

  “谢谢你。”爱米琳从脖子上拽下丝巾——那是镜子聒噪半天非要她遮住肩上的伤疤——擦了擦眼泪:“他们真的对我很重要,斯黛拉。”

 

  她跑过去紧紧搂住艾丽斯,带着隆巴顿夫妇挨个和凤凰社的人握手拥抱,莫莉眼泪婆娑,她不停地嘀咕着梅林保佑,显得有些滑稽,而海丝佳让他们打起精神,一定要多抓几个食死徒。

 

  “蠢货越来越多,弗兰克!”她朗声道,完全无视几道年轻人瞧着她火热的视线:“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——”

 

  轮到斯黛拉时,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热切,但像是被堵住的水管,只是激动地拍打着女孩的胳膊,想说什么又全部咽了回去,“不急这一时半会,艾丽斯。”莫莉挤过来大声解围:“以后有的是时间——快来尝尝我做的红茶蛋糕。”

 

  “见到你真高兴。”艾丽斯圆圆的脸上露出一个伤感的微笑,她的双眼扫过埃拉朵拉之心,红了眼圈,以不符合自己形象的力度紧紧拥抱着女孩:“都会好的,我保证。”

 

  斯黛拉回抱了她,却仍旧一头雾水。

 

  “谢谢。”她局促地笑了笑,女人的眼睛却更红了。

 

  卢平和斯多吉带着几个人打开门,他大步走过去狠狠拥抱了弗兰克,分开时以一种夹着哽咽的不自然语调说:“来见见斯多吉,长高了?哈,弗兰克,你比以前可帅多了——”

 

  斯黛拉远远地望着那些人,心底升起一阵阵的缥缈的快乐,她并不认识他们,可那一双双湿润的眼睛里带着的激动和高兴却让自己安心又踏实,好像她见到了一直想见到的画面。

 

  太好了。她跟着人群喃喃念着,不知道那儿的石头在心底落了地。

 

  

 

*


  趁着人群喧闹,斯黛拉提起裙摆偷偷上了楼,她想自己并不需要一直在场,人越来越多,她害怕自己认不出来,露了馅可就真有点儿扫兴。

 

  她漫无目的地逛着,明明是陌生的宅邸,她却丝毫不害怕那幽深的甬道,还有头顶微弱的灯光。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有些不稳,斯黛拉便脱下来拎在手上,她轻盈地走在低调优雅的走廊,赤裸的双足踏在毛茸茸的刺绣着花果纹饰的地毯上。

 

  走廊上挂得大多都是风景画,走近了还会缓慢地释放出清新的香气,斯黛拉绕过一副巨大的夜莺玫瑰,一扇沉重的黑色木质大门露了出来。

 

  女孩前后望了望,猜测这应该是主卧,她汗颜自己的失态,刚打算离开,吱呀一声,门忽然开了。

 

  斯黛拉低头,布莱克老宅的小精灵站在门口。

 

  “啊,对不起。”女孩瞄了一眼透出光的房间,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:“我走错了——”

 

  “小姐累了吗。”克利切依旧嘶哑道,它鞠了一躬,让开路:“这里可以休息。”

 

  “啊……那不行。”斯黛拉伸头张望了一下,婉拒:“这是主卧吧?麻烦你带我去别的房间?”

 

  “没关系。”小精灵把门开得更大,伸手邀请:“其他房间的壁炉没有烧起来,很冷。”

 

  斯黛拉想说我其实会温暖咒,但却敌不过克利切的固执,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了进去。

 



  那是一间复古奢华的房间,但意外地不让人感到压迫,大概是因为红丝绒的墙纸和浅褐色的地毯。一张四柱床靠墙立着,胡桃木的床架,床幔被拉了起来,垂下流苏飘荡着,壁炉的火燃烧旺盛,反射在金色烛台和黑色的斗柜上。

 

  斯黛拉听见一道响指声,克利切为她呈上茶点,又一打响指,灯光暗了下来,女孩抬头看见碎钻似的星空慢慢浮现在穹顶,在火光中忽明忽灭地闪耀。

 

  赫奇帕奇发出小小的惊呼,她双眼亮晶晶地辨认着星座,冬季大三角和大犬座发出温和而不刺眼的亮度。


       女孩看得久了,眼角亮光一闪,她偏头在梳妆镜里看到了自己。

 

  温柔暧昧的灯光里,她像一捧梦幻的泡沫。

 

  裙摆划过地毯带起摩擦的细微声音,斯黛拉走近镜子,她的手轻轻撑住台面,踌躇着凑过去,焦糖色的眼里折射出一丝天真的疑惑。

 

  这真的是我吗。女孩点了点镜子里自己的脸,不知所措的想。

 

  她早就脱离孩子的身躯,曲线开始流畅,双眸望过去的时候带着雾气和迷蒙,在这条精心为她定制的裙子里,包裹着一朵快要盛开的花。




 

  她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,直到沉重的关门声响起。

 

  斯黛拉猛地侧头,在镜子里看见浓重阴影下出现一个人。

 

  她急忙转身想要解释,却被轻柔但不容拒绝的力度压在梳妆台前,来人的手烫的惊人,他用力揽过女孩的腰紧紧压向自己,另一只手按在台沿,将这朵花圈在身前。

 

  橡树的气味温和地融过来,男人毫不迟疑地低头咬住女孩的张嘴想要惊呼的唇。

 

  冰冷的寒气夹杂着清冷的气息席卷而来,却又意外地克制和缱绻,斯黛拉的心底仿佛被炸开一座深埋已久的火山,硬是在星夜里烧起一身沸热的盛夏。

 

  女孩立刻被俘虏,她忘了自己失忆,忘了应该解释,甚至忘了他们在哪。

 

  这不怪我,斯黛拉晕乎乎地想,赤裸的双臂诚实地攀上男人的肩。毕竟热吻撩人,来人认真吻着自己的模样没人可以拒绝。

 

  烛光一闪,男人伸手挥灭蜡烛,只剩壁炉里噼里啪啦的背景音。斯黛拉喘了口气,下一秒被抱上梳妆台,脚腕被轻轻握了一下,仿佛狠狠挠过女孩敏感的神经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不穿鞋?”布莱克低声问,伸手撩开她的头发,埋在她的颈边,呼出的热气烧透了斯黛拉的耳朵:“想我吗?”

 

  女孩的手指在他肩膀上哆嗦地曲起,哑然无声。

 

  “又忘了是不是?”他好似知道斯黛拉的窘境,亲了一口她的脖子抬起头,女孩仰头望进他的眼眸,被那抹深沉的灰色压得张口结舌,一句辩驳也说不出来。

 

  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她放弃假装,小声道歉,却换来对方一声轻笑。

 

  “你知道吗。”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:“每次你心虚的时候,就会不自觉地咬嘴唇。”

 

  “其实、其实只是今天才忘的。”斯黛拉觉得丢脸,她低下头去:“如果早上再多些时间看看日记,就不会被发现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抬手拂过她的脸,将碎发别在女孩耳后。

 

  “以后,都不需要了。”

 

  他低声说着,扣在女孩后颈的手一动,黑色水晶链掉在他手心,与另一个东西碰撞出清脆的声音。

 

  斯黛拉不解地看着,对方垂下眼,托起女孩的手,将那萦绕着银白色物质的玻璃瓶放在她手里。

 

  “记忆。”他慢慢把她的手合拢,拉到唇边吻了吻,带起一阵令人心碎的湿热:“我来还给你了。”

 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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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不是接吻狂魔啊😰 我所有文里亲热戏份都没这俩亲的多

不 一定是狗太适合接吻了🙉

  

 

  

 

  

 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  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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